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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来属于自动驾驶,这些公司比特斯拉更靠谱
 
阿尔·鲁特(Al Root)

五年前,福特汽车(F)承诺在2021年前推出一款没有方向盘的汽车,五年过去了,想买这种车的人还在等待车辆面市。事实证明,研发自动驾驶汽车是一项非常艰巨的任务。不过,虽然承诺迟迟未能兑现,但全自动驾驶汽车与我们之间的距离可能要比投资者意识到的更近。

如果你打算从拉斯维加斯麦卡伦国际机场搭乘出租车,打开Lyft应用程序,会发现除常规叫车选项外还有一项自动驾驶出租车的选项。当配有自动驾驶技术的宝马5系停在你面前时,它可能看起来并不像科幻小说里所说的那样,因为车上有司机,会像出租车司机那样和你聊天。但随后你会注意到车辆的一些细节:显示屏看起来像1982年的科幻电影《电子世界争霸战》(Tron)中的那种,以像素化方式显示乱穿马路的人、各方车辆和路灯;车辆转弯非常平稳;方向盘自己会动。到达目的地下车后,你会意识到自己刚刚获得了一次最低调的改变人生的经历。

投资者忘记了自动驾驶汽车(AVs)的潜力是情有可原的。2020年12月,优步(UBER)出售了旗下的自动驾驶业务,相比启动时的高调,优步在退出该业务时低调了很多。Lyft (LYFT)今年把旗下自动驾驶业务部门出售给了丰田汽车(TM)。甚至连特斯拉(TSLA)首席执行官埃隆·马斯克(Elon Musk)有关全自动驾驶即将到来的承诺也开始听起来有些空洞。虽然标普500指数屡创新高,但今年迄今致力于自动驾驶技术的公司股票下跌了约30%,较52周高点下跌了50%。

然而,自动驾驶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接近现实。Lyft最新推出的自动驾驶出租车由Aptiv (APTV)和现代汽车(005380.韩国)成立的合资公司Motional制造,在拉斯维加斯,这些自动驾驶出租车中的一部分没有配安全驾驶员。Lyft计划到2023年在更多城市投放该公司的自动驾驶汽车。Alphabet (GOOGL)旗下Waymo推出的全自动驾驶汽车已经出现在了亚利桑那州的道路上。通用汽车(GM)正在旧金山测试其自动驾驶出租车。在资本的支持下,汽车行业现在走上了一条可靠的道路,把自动驾驶汽车推向大众市场。投资者也拥有很多机会,不过得细心去发掘。

目前自动驾驶技术已达4级
自动驾驶最初由美国国防高级研究计划局(Defense Advanced Research Projects Agency, DARPA)于2004年提出,到现在已经走过了很长一段路。前身为汽车工程师协会(Society of Automotive Engineers)的国际自动机工程师学会(SAE International)把自动驾驶技术划分为5个等级。1级是指自动系统有时能够辅助驾驶员完成某些驾驶任务,2级是指自动系统能够完成某些驾驶任务,但驾驶员需要监控驾驶环境并准备随时接管,目前绝大多数车企都已经做到了这一级别。但当大多数人谈到真正的自动驾驶汽车时,主要指的是3级、4级和5级,即车辆可以完成所有操作。3级是指驾驶员将不再需要手脚待命,机器可以独立完成几乎全部的驾驶操作,但驾驶员仍需要保持注意力集中,以便随时应对可能出现的人工智能应对不了的情况。4级和5级自动驾驶技术都可以稱为完全自动驾驶技术,到了这个级别,汽车已经可以在完全不需要驾驶员介入的情况下来进行所有的驾驶操作,驾驶员也可以将注意力放在其他的方面比如工作或是休息。但两者的区别在于,4级自动驾驶适用于部分场景下,通常是指在城市中或是高速公路上,而5级则要求自动驾驶汽车在任何场景下都可以做到完全驾驶车辆行驶。因此可以说到了5级才是真正的自动驾驶。

上文提到的拉斯维加斯机场出租车的自动驾驶技术属于4级,Lyft已经在配备一名安全驾驶员的辅助下完成了超过10万次自动驾驶,配有驾驶员是因为这些自动驾驶汽车是新产品,而且目前只能在公共道路上运行,赌场则属于私有财产。很快,Motional制造的出租车就可以在不配备驾驶员的情况下穿梭于拉斯维加斯超过3500个目的地。

好处显而易见。车辆运行得非常好,每一次变道都会打信号灯,也不会在等待右转或左转的车辆周围呼啸而过。它遵守速度限制规定,行驶也很顺畅。打车费为15美元到35美元,和Lyft的常规车费一样。

像Motional推出的这类自动驾驶汽车通过一系列传感器来帮助它们在城市的大街小巷穿行,车上配备的摄像头提供道路360度全景监控,车上的雷达是机场管制塔台使用的雷达的小型版本,能在恶劣的天气中和光线变化时发挥作用,此外还配有特别擅长观察远处物体的激光雷达。所有信息都被输入机载计算机中的高级软件,该软件可以解码数据,使自动驾驶成为可能。

这一切成本都很高。Lyft准备于2023年前在拉斯维加斯以外城市推出的Motional制造的现代IONIQ的造价或高达15万美元,可能会超出很多人的预算。就算价格更为合理,检查和校准自动驾驶传感器以及升级软件也要花不少钱。目前一代的自动驾驶汽车是商用车,必须通过赚取收入来证明其成本的合理性,它们将和叫车公司、出租车和美国配有专人司机车辆的37万名司机展开直接竞争,而且这只是美国注册的约2.7亿辆汽车的一小部分。但就像防抱死制动系统和安全气囊曾逐渐渗透到汽车行业一样,自动紧急制动和自适应巡航控制系统正在成为许多汽车的标配,更多的自动驾驶功能也即将到来。

特斯拉FSD只是噱头?
不要指望这些会来自特斯拉。马斯克不断告诉投资者和他的推特粉丝,特斯拉即将实现完全自动驾驶,但事实似乎并非如此,至少从SAE的标准来看并非如此。特斯拉的汽车配备了一种基本的驾驶员辅助功能,即Autopilot,带有自适应巡航控制和车道保持辅助系统。只要再多花1万美元,驾驶员就可以升级到特斯拉所谓的“全自动驾驶”(FSD),该功能可以主动引导车辆驶向和驶离高速公路匝道,还具有自动变道辅助功能,但FSD仍然只属于2级自动驾驶。马斯克大肆宣传的全自动驾驶汽车可能会在2021年底问世,这类汽车的自动驾驶技术将达到3级,但即便如此,司机仍需要坐在驾驶座上,做好接管的准备。


这是有原因的。特斯拉使用光学摄像头来管理驾驶员辅助功能,而且截至今年5月仅使用光学摄像头。除了马斯克,所有人都坚称,要想达到4级自动驾驶,必须要有激光雷达。成本问题被认为是马斯克只使用摄像头的原因之一。根据技术的不同,激光雷达每个传感器的成本可能在500美元至1000美元之间,是现有2级自动驾驶技术乘用车系统成本的两倍或三倍。马斯克在特斯拉2020年三季度财报电话会议上说:“就算激光雷达是免费的,我们也不会安装它。”

特斯拉的投资者和该公司股票面临的问题是期望和现实之间的不匹配。摩根士丹利(Morgan Stanley)分析师亚当·乔纳斯(Adam Jonas)给特斯拉股票设定的目标价为每股900美元,按此计算的特斯拉的三分之一市值(即3000亿美元)来自“网络服务”和“Tesla Mobility”,二者分别指FSD软件销售和自动驾驶出租车业务,尽管他认为特斯拉在2030年前不会推出具备4级或5级自动驾驶技术的汽车。

方舟投资公司(ARK Invest)的凯西·伍德(Cathie Wood)认为特斯拉具备4级自动驾驶技术的自动驾驶出租车有可能在2024年或2025年上路,这也是她认为特斯拉股票到2025年能涨到每股3000美元的原因之一,按此计算特斯拉的市值将达到2.9万亿美元左右。有关自动驾驶业务的不确定性是投资者在看待特斯拉股票时不得不去考虑的另一个问题,该股最近的交易价格为每股616.60美元,自1月中旬以来已经损失了约四分之一的市值。

激光雷达普及要等五到七年后
马斯克对激光雷达的看法没错,激光雷达的确非常昂贵。仅仅因为这个原因,在2020年和2021年上市的六家激光雷达公司可能会发现它们设定的销售目标很难实现。到2025年,Innoviz Technologies (INVZ)、Luminar Technologies (LAZR)、Ouster (OUST)、Velodyne Lidar (VLDR)、AEVA Technologies (AEVA)和AEye (CFAC)合起来的销售额预计将达到48亿美元,但每个公司之间的预期销售额差异非常大。Ouster预计到2025年销售额将达到16亿美元,AEye只有2.9亿美元。这两家公司都瞄准了相似的客户和终端市场,也都认为自己拥有领先的技术和软件,但两者的看法不可能都是对的。

这六家公司预计息税折旧及摊销前利润(Ebitda)将达到17亿美元,按此计算平均利润率约为34%。相比之下,汽车零部件供应商的平均利润率不到10%。新技术可以带来更高的利润,因为这些都是专利技术,或者因为功能的重要性会降低客户对产品定价敏感度。但激光雷达似乎不符合这两种情况,激光雷达传感器最终会成为一种商品,投资者实际上押注的是两家公司的集成软件。

此外,车企对特色功能的定价很敏感。能够实现2级或2级以上自动驾驶的先进安全系统的成本可能高达1200美元,如果成本一直这么高,那么车企可能不会采用激光雷达,因为每个传感器都要花那么多钱。历史表明,激光雷达的采用可能需要一段时间。“我们花了15年的时间才把雷达应用到汽车上,又花了好几年时间才采用了光学摄像头,”AEye首席执行官布莱尔·拉科特(Blair LaCorte)说,“激光雷达将在五到七年后应用于汽车。”

以下四家公司正在将自动驾驶变为现实

注:数据截至2021年9月24日。资料来源:FactSet;《巴伦周刊》计算。制表:张玲

通用汽车和Aptiv是大赢家
自动驾驶汽车公司Cruise的大股东通用汽车以及与现代汽车合作的汽车零部件供应商Aptiv将受益于转向自动驾驶的趋势。

Aptiv的前身是1999年从通用汽车剥离出来、2005年破产的Delphi automotive Systems。前首席执行官罗德尼·奥尼尔(Rodney O ‘Neal)开启了这家公司从利润率低、处境艰难的零部件供应商朝高利润、高增长业务的转型,该公司现在主营车辆电气化和自动驾驶软件。

如今,Aptiv的产品和软件功能可以整合来自汽车各处传感器的所有数据。该公司可以向汽车制造商销售完整的2级自动驾驶系统,也可以只销售零部件。Aptiv现在大约25%的销售额来自“先进安全系统”,这是自动驾驶功能的一个行业术语。此外,该公司还销售电源和信号产品。不过,这两个业务之间有一种天然的协同作用,汽车的传感器和数据越复杂,它们就越需要复杂的电源设备。

1999年,Aptiv成为首批在汽车上安装雷达的公司之一。这套系统每台售价3000美元,只有纸巾盒那么大。如今的传感器更小,价格只有几十美元。

Aptiv股票的表现很抢眼,过去五年的回报率约为23%,按2022年5.10美元预期每股收益计算,该股市盈率为29倍,高于标普500指数的20倍,也远高于通用汽车的11倍。不过,预计未来两年该公司的年均销售额增幅将超过其他大型汽车供应商,前者约为11%,后者约为7%。

而且这些预测都没有计入Aptiv对合资公司Motional投入的那一半。摩根士丹利的乔纳斯在Aptiv 2020年第四季度财报电话会议上说:“如果这事能成,合资公司的股份……就是贵公司持有的那部分,可能比整个Aptiv都值钱。”乔纳斯的看法可能是正确的。举个例子,今年早些时候微软(MSFT)投资通用汽车旗下的Cruise后,后者现在价值300亿美元。Aptiv首席执行官凯文·克拉克(Kevin Clark)称,Motional不想像Cruise那样经营一支出租车车队,但这并不意味着该公司不能这么做。Motional是一项隐藏的资产,给一项伟大的业务带来锦上添花的效果。根据乔纳斯的计算,Aptiv的股价可能达到205美元,比近期水平高30%。

拥有Cruise业务的通用汽车是投资者的另一个选择,该公司持有Cruise约三分之二的股份,这部分股份价值约200亿美元,几乎相当于通用汽车870亿美元市值的四分之一。按2022年6.78美元的预期每股收益计算,通用汽车的汽车业务市盈率约为7倍。

不过,大多数分析师并不看好通用汽车的Cruise业务。自动驾驶业务的利润还只处于理论阶段,目前Cruise是在耗费资本而不是在赚钱。尽管如此,90%研究分析通用汽车股票的分析师仍给予该公司股票“买入”评级,平均目标股价在每股71美元左右,比近期水平高15%左右。纳入Cruise这部分业务后,目标价可能会提高至每股85美元左右,比6月17日每股60.08美元的收盘价高出41%。

这次荐股名单上没有Waymo的母公司Alphabet。Waymo刚刚完成了一轮25亿美元的投资,并且在运营自己的叫车网络,在亚利桑那州推出了自动驾驶出租车,还计划未来几年在其他城市推广。Waymo可能比Cruise和Motional都值钱,但即便估值高达500亿美元,Waymo也只占Alphabet市值的3%。Alphabet投资Waymo是有原因的——过去谷歌就是一個科技公司孵化器——但目前Waymo的体量还太小,还无法为Alphabet带来贡献。

未来是属于自动驾驶汽车的,但自动驾驶汽车不是Alphabet业务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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